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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直播的小伙伴想让村长讲《道德经》。其实把《庄子》看明白了,《道德经》也都一样,没什么新鲜的。“明”了一路通,路路畅通,条条大道皆通达!
现在都知道把精力放在做“大生意”上,不在吃喝玩乐上浪费时间。村长觉得吃就以三餐果腹、正常满足生活温饱为标准,老子说“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”。以前隐居的修行人,比如虚云法师开始修行时,三餐可能都保证不了,一天就吃几个土豆。现在众生基本上不会饿肚子,一般能吃上饭、吃饱饭、有地儿住,其它时间就应该考虑给自己修点功德,做点“无用功”。
世间多数人做的有用功太多,目的性太强,就像做业一样,业越做越多,最终作茧自缚,把自己困在里面。
村长的标准是有地方住、有口饭吃、有口水喝、有书看,这样就够了。村长自己穿衣都穿到破,晗晗看不下去,会给村长买两件新的。
现在的世人心发狂,被外界的相牵着鼻子走,身不由己。《庄子》三十二则《列御寇》“子见夫牺牛乎?衣以文绣,食以刍叔。及其牵而入于大庙,虽欲为孤犊,其可得乎!”
去医院的人就如同被牵进太庙等着祭祀的牛,当牛想出来,还出得来吗?有同修说一同事听村长的直播,讲到世人都迷失在自己的梦幻泡影中,当下就如梦一般惊醒了。村长笑而言之,村长就爱发表“大而无当,往而不反”的言论。
普遍的世界观:要度人,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;人生观是需要奋斗;价值观指依据众生视角、背景、思想所做的价值判断。
村长的人生观是:不需要奋斗,够吃够喝就行,抽点时间做“大生意”。
村长的价值观:众生拼命追逐的很值钱、很好的东西,村长都视为粪土,像是看屎壳郎推粪球一样。
村长的世界观:“有用”等于添乱;越有用,添的乱就越多;做好自己,安住于心,安住于道,你清静世界就清净。
年轻人该学学现代普遍的三观,弯路得走,该迷得迷。但现在很多人把自己当“祭品”给献祭了,作茧自缚到自封而亡,好比驴拉磨,勤勤恳恳干到底,最后驴没价值了,被一脚踢开。我们要明白,奋斗努力是为了改善生活,所得够用就行,不要把自己套在里面。作茧自缚时得给自己留个口,最后能出来,不要被欲望“五花大绑”,在自己的欲望圈里随心所欲。更不要去追求超出自己欲望之外的事,得“求不得苦”,即作又苦(出自《大般涅盘经》第十二卷云:“求不得苦,复有二种:一者所希望处,求不能得;二者多役功力,不得果报。”)。
其次要警惕攀比之心,原本一年挣二十万,为攀比买一千万的房子,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,就像驴拉的磨太大了,会把自己提前累死。不要自以为能干成什么事,尘世,如过眼云烟,如果把钱、精力、气血都花在这些事物上,最终就如大浪淘沙,渺无踪影。要把心安住在大道上,做稳赚不赔的生意,只升值不贬值,是最保险的。
智慧谁求谁得,业也是谁做谁受,到底是修智慧还是在世间做业,混得家大业大,那要看自己的觉悟!明了的人当下即悟;不明了的可能在苦痛中反省才停止:比如得一场重病、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或者天地灾杀报;如果还不明白,人间的人和天地都救不了的话,最后只能交给地藏王菩萨!
村长没有任何能力讲经说法,只是把自己读经的感悟同大家分享,不一定正确。以前村长没有详细看过整部《南华经》,只知道里面的故事,真正仔细看《逍遥游》是从上个月开始的,认认真真看了二十来天,有些理解可能比较粗浅或者不那么准确,如有不当和错误之处,大家可以多多指正。我们一起学习。
“其神凝,使物不疪疠而年谷熟,吾以是狂而不信也。”连叔曰:然。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。
昨天讲到去姑射山找神人,姑射山有四神人,即指“见闻觉知”,庄主将其拟人化。“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。肌肤若冰雪,淖约若处子。”冰清玉洁,既不与尘相合,亦不被尘相沾染,一尘不染;“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。”其不在太极圈内,住于无南北、上下、虚空、一切俱无的无极之境。
见闻觉知是一种“能”,非物,众生如果能悟道,就得见四天人了。
“其神凝,
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,
表面意思是四位姑射山的神人很凝。凝是水成冰后坚固不动的状态,不动不移。使物不疵疠,表面意思是使作物不病,种下的稻谷自然会成熟。实际上,这句话表达的非常深奥。
《清净经》“夫人神好清,而心扰之;人心好静,而欲牵之。常能遣其欲,而心自静;澄其心,而神自清。”
神本凝,“见闻觉知”是不动的,任何东西都扰动不了。平静时,虚空倒映其中,大圆镜智中明明了了,一切都能映照。
人起心动念,扰乱心神,心起波澜。心念一被世间万物扰动,就如水面风吹波动而起波澜,水面不再平静,水中倒映的影、相即消失不见。高原湖泊,无风的水面如一马平川的镜面,山河大地倒映其中,清清楚楚;一起风,水面波澜壮阔,倒映的景致就消失不见了。
众生的心念每天都波澜壮阔,如翻江倒海;每天被心念所扰,感知不到很静的神了。纵然波澜壮阔,但水依然是水,水的体没有变,只是水的样子变了。神一被扰动,就成为心念,如果心念不被扰动,神就可以归,即如镜面,所以要神凝。神凝,如镜照见一切。
心一直被外界的相所扰动,导致起心动念生受。以眼色为缘所生诸受;以耳声为缘所生诸受;以身触为缘所生诸受,每天都在各种感受里。如女人说“你不在乎我的感受”,众生都把感受当真了。有感受后,起心动念又生想。凡夫都在色’受’想的牢笼里困着出不来。
色即是空,受即是空,想即是空,行即是空,识即是空,五蕴皆空,五蕴本空。都是扰动神所生的相;不扰动,神就归宁了。“凝”通“宁”,归宁父母。
其神凝,是心神不与外界的尘相发生反应,见色声香味触法不生心,即“如如不动”的状态。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看人是人,不发生化学反应。用心若镜,只是应物,无一丝美丑执着。与人说话,他应,即动一下,如镜子,你来我照,你走即空;你再来仍应,但是镜子本身什么也没有,这是修行人要达到的状态。
真正达到一定程度,才能做到内心的机关不发动。人天天起心动念、发动机关,然后被老鼠夹子“咔”一下夹住头,每天夹得嗷嗷叫也不改、不反思,还要义无反顾的往里跳。如飞蛾扑火,如蝇娶逐臭,如屎壳郎推粪球!
疵,疒+此,即现在的“彼”和“此”。佛家解释“彼”和“此”是最清楚的。众生住在此岸(世间的尘相里),得道之人要把此岸的众生度到觉悟圣人所住的彼岸(道相、觉相)。
《金刚经》有一处翻译很微妙。鸠摩罗什(大师)译:“世尊食时,著衣持钵,入舍卫大城乞食。于其城中,次第乞已,还至本处。饭食讫,收衣钵,洗足已,敷座而坐。
”玄奘大师翻译得非常有意思:“尔时,世尊于日初分,整理常服,执持衣钵,入室罗筏大城乞食。时,薄伽梵于其城中,行乞食已,出还本处。饭食讫,收衣钵,洗足已,于食后时敷如常座,结跏趺坐,端身正愿,住对面念。”
大家好好体会“住对面念”,佛陀住在念头的对面。玄奘大师翻译得简直太好了!众生天天起心动念,心天天住在波澜壮阔的念里。佛陀住在众生的对面,在那“隔岸观火”。众生住在念里,佛陀住在觉里。众生住在此,而佛陀住在彼。“彼”就是道,得道、得度之人已经到彼岸,众生还在此岸苦海里挣扎,度众生就是把众生从此岸度到彼岸。此岸和彼岸同是一条河,是一体的,即一体真如,从根本上来说不分彼此。但是众生迷相流转,住在“此”尘世受苦,所以才要让众生觉悟。觉:住在彼;迷:住在此。
这里用疵疠,疵:病+此,代表众生的心念都住在“此”尘相尘牢里,住在此即是病,就用“疵”一个字来说明,这就是经典。所以经典没有办法用白话翻译,一个词就代表这样深的含义。
圣人无病,因为圣人得道了,圣人住在彼。诗经里面很多“彼”,如“在彼南山”是已经得道圣人住的地方;“瞻彼淇奥”,都是彼。彼和此也是一体真如,只是对照迷和觉。迷即在此;觉就在彼。我们平时客套会经常说:彼此彼此,你我彼此都一样!
《西游记》里金角大王用紫金红葫芦收悟空,悟空化名孙行者、者行孙、行者孙。金角大王喊:“孙行者!”孙悟空:“俺老孙在此!”一说“此”,悟空以为就是叫他,以名相为己,嗖一下就被装到葫芦里。“者行孙!”再变个名,名相变了,还是“俺老孙在此”,一说“此”,腾地又钻到葫芦里了。
现在村长问大家:“对面是谁?”“圆外公在此”。一在此,这就是病。背尘合觉即在彼,背觉合尘相就在此。
“疠”,疠:疒+万,这个字也很好。万即万有,拥有很多东西,造种种业,家大业大,恶业缠身。万也是病,病名为贪图。迷在有为法里,以为自己干了很多丰功伟绩,做了众多功德,以为能为所欲为,其实都是自视,即“疠”里的“万”。万是在世间尘相做有用功,做到顶还是鲲变鹏、鹏变鲲。驴拉磨转一万圈依然没出厅堂,等于原地未动。众生为什么会被尘劳所累?因为他自己认为干过很多事,累的是心。要是明白色即是空,万事万物当下出生当下灭尽,心体一尘不染,本来无一物,了无牵挂,更不可能被世间尘劳所累。
万这个字在古代是一个大蝎子的造型,古人真是太智慧,大家都认为家大业大是荣耀,以为千万财富为富有。在古人看来,你的万千家业,不过都是毒蝎子,为名利早晚会被蛰的遍体鳞伤。
世人病”万”,即是疠。是病就得治疗,方也简单,即是:诸法空相,四个字。不学猴子捞月了,不学人捕风捉影!
我们不能简简单单认为“疵疠”是不熟、瘪的谷子,这样理解经典就太浅薄了。经典,尤其是《逍遥游》这篇是讲道、让人得道的,里面每个字都要着眼。“吹万病”即吹出世间万象,“如宎如咬如叫”,这不都是形容我们现在的世间相吗?作夭的,对功名利禄咬住不放,对于得失狂吼乱叫。这纷纷扰扰的世间相,都是众生自己的心念吹出来的。
虽然吹万不同,但都是心念所滋生的东西,这是病,但也好治,“生物之以息相吹也”,只要息心,世间万象就吹破了。首尾圆融,能解释得通。不管村长吹的东西对错与否,好歹能自圆说。
神人其神凝,就息心不攀缘六尘。神凝可以使物不疵疠,即使物不病,也是使物没有缺陷。其神凝,众生追逐不迷恋世间乱七八糟的事,就不病疵,也不病疠。只要不病疵和不病疠,年谷自熟。
老子经常说“虚怀若谷”;“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”在道家,谷不是指稻谷;谷是道,即谷神,指能生养一切万物的大道。“虚怀若谷”是要我们心与大道合,合于大道者则虚怀若谷。
“年谷自熟”,年谷即道,自己最终得果,只要不病疵疠,道体自然慢慢成熟。年谷无需耕种、浇水、耕耘,只要能做到其神凝,如是葆光长养圣胎,自成道果。还是在解释”三餐而反,腹犹果然”这几句话。
《圆觉经》中说“知幻即离,不作方便;离幻即觉,亦无渐次”。众生只要能体到神,回光返照,葆光,心不动,如此修就能得一切果,能得一切智,万法无师自通,六通自开,神通自如,五蕴照破,苦厄灭尽。
老子、庄子这样讲,十方诸佛也如此讲,如此深奥又如此简单的道,众生谁能得、能生信、能直下承当?你看人一定要去找幺蛾子,要找所谓的大师传法、灌顶、持咒、打坐、运转周天、吞丹、吞津液、站桩、观想、止语……全是在形式上找,全是疵疠,全是大鹏图南。修佛成为佛油子,修道称为道油子,要不就是钻老鼠洞夹子夹头,要不就是进九曲盘桓洞迷路出不来。其原因,是没有得根本大道。
最简单的法,就往那一坐,什么都不干。纵然每天忙里忙外,也实在没有做过什么,当体即空。如是用功,道果自成,无师智自通。如六祖说“弟子自心常生智慧”,智慧自然生发,挡都挡不住,关键是众生不信。但是村长说大家会信,因为看村长的生活、思想状态,对比世间人要逍遥得多。逍遥即无缚无解,一法不立,既然无缚,也不需要去解。你去一味的要逍遥,要求解脱,这是又生了另一种无明。
“其神凝,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”,读这句话内心非常畅快,这句话把天下最无上的妙法真道说到底了。《南华经》到这其实就讲完了,如果听不懂,再带着大家理解接下去的内容,让人进道门。如果到这真懂了,就住无何有之乡了。
如何到坐享其成的境界?修功德。功德不到,想坐享其成,不得其门而入。所以说修道前要先做世间功德,世间功德不足,则是做无用功。世间的量子纠缠、自己造的业会不断拖后腿,自己想其神凝但无有一刻安稳。先老老实实、踏踏实实在世间做功德。做功德与修道两不耽误,在世间做功德是为学日益;但为道要日损,两者一点都不冲突。(出自老子《道德经》第四十八章 :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,损之又损,以至于无为,无为而无不为。取天下常以无事,及其有事,不足以取天下。)
不能只为学不为道,或者是光为道不为学。孔子所说思与学也是统一的,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”,学与思都得有。思是为道,学是为世间的功用。“学而不思则罔”,罔指迷茫了,不知道治学目的是什么,跟风筝一样乱飘,无根无主,没有线拉着;自己学的很多,没有道拉着,最终可能学的东西反而成了所知障,心发狂了。“思而不学则殆”,思是反思,殆是殆尽。孔子说的这句话非常深,很多人把思解读为“思考”,思:返、为道,是去习气,即归心,返本达源,念念落到心田上。
“学而不思则罔”即为道日损;“思而不学则殆”即为学日增。
肩吾说“吾以是狂而不信也。”这话假大空,我不相信,指接舆说话太狂了。但他俩谁狂?是接舆狂,还是肩吾狂?修道人跟世间人,大家觉得谁的心更狂妄,谁的心更狂野?肩吾说接舆狂,其实是因为肩吾自己狂妄,心狂了。狂就是盲,狂: 犭+ 王,王有兽心,兽心即起贪欲,生贪嗔痴即狂。其实肩吾指这世间蝇营狗苟、不知归真的人。
前段时间,一些人为了买某奢侈品的帆布包或塑料袋,排好几个小时的长队,这些人的心已经发狂了,东西无用,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身的虚荣心。现在世间万象苦,无不是心生狂所致;世间的扶摇之风,无不是我们内心发狂所引起的风暴。在乱世里,众生没有一个人能解脱,狂也是作茧自缚。还有追星族去看演唱会,看到明星比看到亲爹还激动,这也是心发狂。
世间人无有不发狂者,疯狂的程度不同而已。别说世间人,村长有时也会狂,村长的狂不是狂妄而是内心起很多妄念。村长刚起念时,自己就知道是狂念,会歇心不让它滋生,不让它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;而众生起狂念时自己都不知道,还会沉浸在狂念所生的感受中,其实是掉到机关陷阱而不自知。当心念很清静时,是否起心动念自己全都知道,保持觉照力,不跟着念走就行了。
《尚书》里面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:“惟圣罔念作狂,惟狂克念作圣”。狂指世间人追逐外象,攀缘外尘的攀缘心。圣和凡是一体的,在于众生能否克念,克己复礼就能归心,能成圣。《封神演义》里的纣王,小的时候也是很好的孩子,有担当,后来被妲己迷惑了,内心开始起“我见”,慢慢狂了之后没有克念,念头像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,杨任劝谏被挖眼,姜王后劝谏被炮烙双手,比干劝谏被掏心,劝谏的人全都被处以极刑,狂到亡国,最终自己也死了。
不管是儒家、道家还是佛家,都讲克念。儒家讲克念,道家讲凝神,佛家讲护念(善护念),“如来善护念诸菩萨,善付嘱诸菩萨”(出自《金刚经》第二品)佛陀在时,佛陀可以给众生护念;佛陀不在时,佛陀的教法、圣贤的经典可以给众生护念,就像保护罩,大家每天安住在经典里面就可以净念,世间的邪思就会减少,甚至根本生不起来。
如果实在是护不住,还是心狂乱,可以持楞严咒。网络上有村长念的《大佛顶首楞严咒》,大家去念念背背,可以帮助克念、护念、凝神。只是帮助,但是没办法帮你得道。
接舆说的都是归心归道,是肩吾狂了。众生狂了才不信,村长一听就信。息心凝神要慢慢来。我们的心就像马一样,生生世世在跑,跑了无量劫了,想刹车也不是一下子就刹得住,知道减速带在哪里,知道刹车在哪里,慢慢刹,一点点刹。想一下刹住,惯性也会带来巨大伤害。明了后,要慢慢息心。所以说“理则顿悟,事须渐除”。
村长的心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静的,刚上山时,心跟现在完全没法比。大家也要循序渐进,每一年都感觉自己的神更凝、心更静一些。心每静一点,智慧就显现一层。圆满的自性光明如摩尼宝珠,在尘埃落定时,内心的智慧与十方诸佛无二无别。销落诸念,就是拂去夜明珠上的尘埃。
《西游记》中说的“千丈的冰崖”,现在世间就如光明上覆“千丈的尘埃”,一点点去尘,一层层显现光明。“谁听得绝想岩前,无阴树下,杜宇一声春晓。曹溪路险,鹫岭云深,此处故人音杳。千丈冰崖、五叶莲开,古殿帘垂香袅。那时节,识破源流,便见龙王三宝。”
其实村长不愿意把《南华经》叫作《庄子》,道家一脉相承的经是《南华真经》,只是后人以为是庄子写的,又名《庄子》。庄子是个虚拟的人物,历史上关于庄子的记录很少,只是说他担任过宋国地方的漆园吏,史称“漆园傲吏”。“庄周晓梦迷蝴蝶”,庄周是化名,他在蝴蝶的梦里面。
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
连叔说“然”,是说肩吾狂了,而不是那句话说大了。你肩吾确实是狂了,你还说别人狂。
“盲”是没有眼睛,“瞎”是眼睛害病所致,比如白内障、青光眼等眼病。“瞽”的意思是瞪眼瞎,瞪大了眼睛却看不到东西,指用肉眼来看世间的相。可以说举世无不是瞽人!都被相给迷了,看不清相背后的因。
佛有五眼: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。闻太师是三只眼,不但有肉眼还开了慧眼,慧眼开了才不瞽。舜拥有四个瞳仁,名曰“重华”,有四只眼: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,但是他没有第五只眼,开五眼就是佛了。
世间众生只有肉眼,没开慧眼就是瞽。这里用“瞽”来形容世间人虽然长着眼,但是看不透世间万象,不开慧眼。慧眼识真假,能看透相的本质。比如学经方,一看仲景师说的症状,就明白现象背后的原因,便是开慧眼。孙悟空就有慧眼,白骨精不管怎么变化都能一眼识别出来。
法眼即法眼净,看一切都是一合相。佛陀讲法,远尘离垢,得法眼清净,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”,都是内心所滋生出来的幻影。
《齐物论》也在讲这个道理:得清净法眼就是齐物;能齐物就是开了法眼。也就是说,知道了一切都是起心动念,在梦境里所滋生出来的万象,知道世间一切都是一合相,都是一个东西,就归一了,就得法眼清净了。
开佛眼就不得了了,是“正遍知”,可以正确遍知十方三世一切事,全部了了分明,正遍知也叫“天人师”、“世间解”、“调御丈夫”。有了般若智慧,最终行道圆满就能开佛眼。
世人像护法神一样,俩眼瞪大了往外鼓,东瞅西瞅做樵夫,贪着外相,迷在相上。有眼虽然能看世间的相,但却跟瞎子一样,看不明白也看不懂。有点反讽的意思,却不是讽刺肩吾,是讽刺世间有眼无珠之人,犹如熊瞎子。
现在人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睁着眼东瞅西瞅,不知去“藐姑射山”回神、凝神。天天出神,导致神、能量、气血都被“化乐天”的魔众给吸走了。魔王波旬“他化自在天”的天魔,会化众生的乐。当众生在享受五欲妙乐时,实际的乐全被“化乐天”和“他化自在天”的魔王魔众化走了。天魔希望众生乐,乐了才可以吸食、化走气血,当众生把自己的气血耗光便无用了,就会被一脚踢开。众生都不知道,以为自己起心动念的乐,是自己在享受,其实精气神全部被魔子魔孙化走了,没有养正道。
村长是傀儡,众生也是傀儡,大家都是傀儡。但众生是天魔的傀儡,跟着时时享乐的魔民走。村长不跟着魔王走,与佛菩萨、圣贤做眷属,做“道”的傀儡。做魔王的傀儡,当身体气血全部耗损以后一点用都没有,被一把火给烧了,这一世的道业都不能增长,只有众业随身、恶业随身,死后只能去三恶道。若给“大道”打工,是积累福报,才是做真正的大生意。与其花时间在世间享乐,把气血耗掉,倒不如把气血放在做大生意上。前面说的这些,就是“瞽”。
“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”,对真正的睁眼瞎,是没办法给他讲文章的。“文章”不是现代汉语里的文章,是文以载道。“文”指天道,天之文,天之道;地之道,称为“礼”,所谓“天文地理”。“章”指法度,《易经》里有“含章可贞”:若以“法”庄严其身,就可以得到安稳,就不逾矩、不妄自作为,顺天承运,做什么事都有法度,都符合天道,就不会有不好的结果。
“聋”跟“瞽”类似,耳朵好好的,但听不进去东西,听了之后听不懂、不开悟。听经闻法,光听经,左耳进右耳出,闻不到法味。就像是须菩提讲经说法,只有孙悟空手舞足蹈,因为他听懂了。听懂了叫聪,看懂了叫明,听不懂就叫聋。有时说“你聋了吗?”,意思就是“难道你听不懂吗?”。
“无以与乎钟鼓之声”,是指敲钟鼓也听不见。“钟鼓”指“晨钟暮鼓”,代表一种礼乐法度。《关雎》“参差荇菜,左右芼之,窈窕淑女,钟鼓乐之”。“钟”通“终”(终点),当我们闻到钟声时,谁在听,即当下见闻觉知,反闻闻自性,马上收心反观。不是去观(听)外界的声音,不跟着声音跑。如果跟着声音跑,就被声音牵着走,虽然能听到声音,那也是“聋”,不是“聪”。聪指耳根能总持一切法,聪是“耳与总”。耳根圆通,觉照圆明,反闻闻自性,狂心当下歇。一定要在见闻觉知下功夫。
寺院里敲钟鼓和其它法器不是为了唱经,是为了让众生闻如是。寺院撞钟用的木鱼、敲的也是木鱼,“榆”和“鱼”通“愚”(愚蠢)。就是为了把众生的榆木疙瘩敲开悟、敲开窍 ,直到某一天,终于能循声返源了。
随着声音跑,是“背觉合尘”;一听到钟鼓声响,心马上止息,反闻闻自性是“背尘合觉”。在自己的见闻觉知上求道,不病疵疬,如是用功,年谷自熟,这是最高级的修行方法。
– 未完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