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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分有缘休俗愿,无忧无虑会元龙。
料应必遇知音者,说破源流万法通。
内观不识因无相,外合明知作有形。
历代人人皆属此,称王称圣任纵横。
开篇,村长引用了一首《西游记》中的诗,本是两首,我给合在一起,还挺搭配。说的是孙悟空还是石猴的时候,和一帮小猴闲着无事在山涧洗澡,想顺者涧边往上溜寻看源流。这和桃花源记中写到的“缘溪行欲穷其林”如出一撤。
然后,一群大猴小猴一齐跑来,顺涧爬山,直至源流之处。源流处是一股飞流瀑布,众猴拍手称扬道:“好水!好水!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,直接大海之波。”又道:“哪一个有本事的,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,不伤身体者,我等即拜他为王。悟空就第一个跳了进去,于是便成了猴王。
源流处的瀑布代表五蕴之一的行蕴,行蕴如瀑流,生灭无常。瀑布后面的水帘洞就是识蕴。石通识,万法唯识。里面的石灶、石碗、石盆、石床、石凳,家当俱全。虽然家当俱全,没开化,都是顽石,能小用但无法妙用。这代表家当就算本自具足,如果不修行,不开化,神通智慧依然无法妙用。
真正能识破源流,就此葆光,圣胎自成,历来成佛成圣之人不假外求。花果山福地,水帘洞洞天,皆在此处绵绵用功。悟空就是因为没有识破源流,漂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跑去菩提祖师处求道,菩提祖师还是让他回去,从哪里来回哪里去。悟空纵然冰雪聪明,也未能打破祖师盘中之迷,仁者如何?
成道也不是难事,称王称圣也不是难事,如果真是难,无量诸佛如何成就?就看谁能识破源流,谁能入自家的桃花源流!历来人人皆如此,成王成圣任纵横!
《南华经》人间世云: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,鬼神将来舍,而况人乎!是万物之化也,禹、舜之所纽也,伏戏、几蘧之所行终,而况散焉者乎!”
开满桃花的地方是桃花园,我们今天讲的桃花源是源头的“源”,并不是桃花林,后人都理解错了。源者,原也,通“元”,元亨利贞,归元。捕鱼人想知道桃花林的真正源头在哪,如果是找桃花林,在“豁然开朗”之前已经找到了。花者,华也,找桃花源,是找世间万象的源头。
“缘溪行,忘路之远近,忽逢桃花林”,这时他已经到桃花林了。“欲穷其林”,想看看桃花林的源头,看看相的背后是什么?桃花源是能生华相之源,世间万象之本源。
何期自性,能生万法。最终找到桃花源,就是皈依自性,找到自己的本心,自证圣智,也叫涅槃妙心、如来藏性、一切智、大圆镜智等等,中国称之为“道”,为不死之谷神。真正要找到“道”,明心见性才能“豁然开朗”。
其它所有向外找的全都是攀意外尘,还在尘劳里,禅宗说的“还在鬼窟里做伙计”,没有真正归“元”。佛家说的“归元性无二,方便有多门”,无论用什么方法,能归到“元”里,找到“源流”,从根本上说大家心体都一样,但每个众生有每个众生的因缘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最终找到源头了,母体就一个,一切众生圣贤菩萨都是一个妈。
没有豁然开朗之前,其实都是没找到。真正明白了,那一刹那豁然开朗,就见到真道了。“豁然开朗”是陶渊明造的一个词儿,现在人当成语来用,形容一下就明白了。
“豁”就是豁口,我们老家说人“豁牙咧嘴的”,牙掉了叫“豁”。其实“豁”就是一下子,所有的负担、拽紧的东西一下全抖落了,原来所执的、紧抓不放的东西全放下了,通通豁出去了,佛家讲的看破之后自然就放下了。
“开朗”,刚刚还是乌云密布,即刻就明月朗朗,心胸一下豁达明白,阴云散尽,虚室生白,朗朗乾坤。见月而忘指,得鱼而忘荃。
大彻大悟的状态叫“豁然开朗”,小悟像是之前的“落英缤纷”,消落诸念,得清净心,感觉身体越修越静,比原来要安静多了,妄想也少了,执着也少了,慢慢生起清净心了,这些都是小悟,是精虑的禅定境界,不是大彻大悟。大彻大悟不假禅定,无定无不定,不出不入。“无无明亦无无明尽”,首先是没有无明,所以也没有无明尽的那一天,但凡是想要修无明,还在妄想中。“无无明亦无无明尽”,当下解脱,这个升维不是升一点维,直接升到佛陀的因地妙悟。大彻大悟正儿八经见道的状态,跟小悟不一样,村长也没悟,希望村长和大家哪一天都能恍然大悟,恍然大悟就是豁然开朗。
“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,
有良田、美池、桑竹之属”
土地平旷写的是土地平旷吗?地是心地啊!这是豁然开朗之后描写的境界,全部都是开悟之后的境界。“平”也可以说平常心,平等心。“旷”,就是豁达了,一下豁然了。心境、心地平了旷达了,无所不包无所不容,心体包太虚。我们的内心原本就是包容虚空大地,包揽一切,能生万法啊!一切都是自我心识的倒影,齐物了,心地平了,再没有对立了,没有什么你我、大小、荣辱、是非,全部荡平。
他看到的境界,跟没开悟前看到的境界一样吗?开悟前,看山是山,开悟之后,看山还是山,看水还是水,但是心境不一样。豁然开朗之前,你觉得外物跟自己是两个,我是我,外物是外物,但是你明白之后,发现外物和我是一体的。外边所有的相,其实都是我的心念所滋生的,念兹在兹,表面上这些家当都是齐全的,看山还是山,但是心性不一样。
“屋舍俨然”,舍,可以念三声,也可以念四声,屋舍俨然也可以念成俨然舍屋,现在是舍屋,前面是舍什么?舍船。《金刚经》上说“如筏喻者,法尚应舍,何况非法”。我们乘着船去到彼岸,上岸后就不需要船了,舍船为舍方法,舍船是第一步,舍船之后知道明心见性,明心后屋子也舍了,屋就是我,就是我们的身体,我们的神识、灵魂就在身体这个房屋里面住着。
舍屋。代表无我,无人,无众生。他是悟到这个肉身其实也是幻,跟外境一样全都是幻相。屋舍俨然,把自己都舍了,没有一个我能修,没有一个我能证,也没有一个我能住,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。但凡说我能证能修能证果,这还是在船上呢。
“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”,就像儒家修行讲的“坐忘”,往这儿一坐,与天地融为一体了,无我了。后面“有良田、美池、桑竹之属”,发现家当俱全,不耕而获,开悟前,用尽各种伎俩不开悟,得道以后,说了一句话,“哎呦,我滴妈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呀!
无妄卦爻辞,不耕获,不需要劳动就能有收获。因为家当齐全,不需要另行置办。孙悟空带着一帮小猴儿跳到瀑布里面,里面石桌子、石碗、石凳子,什么家当都是齐全的,这些家当天造地设,都不是通过劳动获得的。“不劳而获”是很厉害的,大家理解的不劳而获是说这人懒,但真正修行就是无为,无作妙力起用。那你要劳,有为,还住在尘相上,住在生死法里,对不对?你觉得这个无为太好了,不劳而获,天天躺平,你的躺平和开悟人的躺平境界是两码事,你在那儿躺平就是打妄想,因为你没有豁然开朗,豁然开朗之后就可以做不劳而获的事儿了。阡陌交通
“阡陌交通”。阡陌去掉偏旁部首,是千百,阡陌指的是小路,其实就是千百条路,这里是指我们世间的有为法,那些小路全部都畅通,心路畅通。阿难听佛讲完法之后豁然开朗,他说自己心迹圆明了,就是心路畅通,无所不通达,这个是心通。阡陌交通,世间法出世间法都通了,再无迷惑。
一通百通,叫阡陌交通,其实是心性通。玄关一窍来,窍窍都开。一窍不通,窍窍不通。
陶渊明说“鸡犬相闻”,没说鸡鸣犬吠,鸡鸣犬吠是他听到鸡叫声、狗叫声,这个“闻”和“听”不一样,我们原来讲过“听经”和“闻法”是不一样的。听是着于外界音声,闻是耳目内通,循声返源。外界的鸡犬之声,其实是指世间那一些乱糟糟、你来我往的声音。佛经里面说众生于方寸之地,犹如小虫子在那啾啾乱鸣,就是说末世迷人在一个方寸之地,你争我抢,在那啾啾乱鸣,像个小虫子一样。
《诗经·草虫》那一篇,“喓喓草虫,趯趯阜螽”。“喓喓”,我要,这是我的那是我的,争执不休。不但要争名夺利,还要争执是非,攀比高下,世间声就是喓喓声。草虫,像虫子一样在里边,蹦来蹦去,图啥?“阜螽”,都背负了中道,遁天倍情,背道而驰了。在世间你争我抢,最终能不能争到、抢到东西,能不能真正得一点儿的利益?我们笑话猴子捞月,今儿捞,明儿捞,天天捞,猴子能捞着月吗?其实圣人看我们就和我们看猴一个样。你天天在世间捞,到死连个身体都留不住,都得散灭坏掉,何况外物呢?所谓的能捞到,得有个“我”,“我”不灭才能捞到,人都会生死幻灭,外物何尝又能捞到?认为所有能捞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意淫而已,就跟在梦境里一样,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识变幻出来的。“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。”一切众生无不是在自心境界里自摸、意淫。
“鸡犬相闻”,其实表达的是陶渊明豁然开朗之后,他自己在听世间的杂乱声音,对他来说已经是了了分明,声声入耳但不迷与心。所闻之音只是一个响而已,心不分别,不攀缘。用心若镜,只作如是观照。“耳闻声,与响等,眼观色,与盲等”。看到任何的色相跟没看到一样,雁过无痕,明了梦境里面看到的山河大地,都是自己心识幻化出来的境。只要自心无所取,就不会迷在里面,就不会“着”。不着于心,是说心境就跟虚空一样,一尘不染,万象在虚空中生灭无常,过后无影。心体也是一样,万象生灭而心体一尘不染,因为没有尘可以染,也染不上。尘是空幻,心也是空幻,空对空,了不相触。
就跟电影屏幕一样,在里边放10万场电影,天天放,影像在屏幕上来回滚动,这个屏幕上影一息,屏幕会被染成像的颜色吗?那个影它不是实体,只是个影像,只是来回地过场,屏幕就是屏幕。豁然开朗之后,心体当体即空,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入心了。修行中,能做到听所有的声都是一个响,心自然就不再去攀缘外境了。
王维那首“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响,返景入深林,复照青苔上。”太神了!但凡他闻到的是人声,那就完了,听到人声就是大脑起分别了,入心了,就开始起心作意了。要是闻到人声只是一个响,你说你不过心,驴叫是个响、佛来讲法也是响,给我讲妙智也是个响,骂我侮辱我也是个响。
“闻”和“听”不一样,我们现在耳根到哪儿都是听,不是闻。我们平常都是在听,听见谁说这个那个,听见小孩声、哭声,听音乐,都是通过听,大脑在起心动念、在做意,在分别。“闻”,是我只关注我能听的那个”听觉”,我知道我在听,听到什么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,了了分明,我闻故”我”在。
真正的闻法是要闻到法的味,闻如是。修观世音菩萨的耳根圆通,就知道随时随地听到任何的声,作“响”观,心就住在这个闻上,入流亡所,心镜明明了了,外尘对你也没有影响,就算往闹市里大马路上一坐,心静如水,这是最高级的修行方法。
但是我们正常人听到声,马上去分别这是什么声,就会被这个声给勾跑了,所以观世音菩萨说“初于闻中,入流亡所,所入既寂,动静二相,了然不生”。动静了然于心,但心念不动了,起心动念的机关不再被外尘触发,几已,狂心顿歇。
这是他证道之后的境界,他说“往来种作”就是自己在这个状态下来种作。他得了这个种,佛家把这个东西叫大种,“大种中无色,色中无大种”,“心不住于身,身亦不住心,而能作佛事,自在未曾有”。往来种作,按照这种方法来修,就是种作,这种作是不劳获。我们在世间种作,造种种业,最后是作死。
“男女衣着,悉如外人”,他真正地入了道门之后,先迷后得主。外人是外道心外求法之人,跟外道完全不一样了,因为他们还在色尘上修,而陶渊明已经在自家田地上耕耘了。这种耕耘和种作是不耕耘,不造作,因为良田美池竹林,要吃有吃,要喝有喝,要玩有玩,都是具足的,不心外求法。
心外求法的之流,孙悟空会对那些盲修瞎练的人喊“我是你外公!”。西游里边还有一些员外什么的,员外就是他在“元”之外,没有找到桃花之源流,“员外”通“元外”,就是他还没有归元,还在心外求法。
西游有一篇说宝象国的公主(主人公)走失了,“宝象”就是禅宗说的那个“保任”,庄子叫“葆光”,老子称为收中,儒家称为温故。神光内敛,来葆这个光,就跟煲汤一样,慢慢煲它。宝象国其实就是在修行过程中,保守这个相光,在保任的过程中起妄念了,被外界给拽跑了,就是叫公主走失。然后悟空、沙僧、唐僧跑到洞里面把宝象国的公主救回来,公主还城,又复归宝象国,还至本处。
“男女衣着,悉如外人”,不是说长得像外人,是真正的从心体上来区分你是外道。渊明兄豁然开朗后不一样了,他真真正正的入了大道。
人家问村长你修什么?村长说我修无影无踪,你看村长从来没有告诉你要修个什么东西,可能别人说修行要念念经什么的,你要是找村长,村长说不需要修,本自具足还用修吗?村长每天就是吃喝拉撒,坐享其成。你觉得村长很舒服,也学村长一样荒废度日,估计会饿死的。要找到桃花源流才行,心安,往来种做,方可不劳而获。
广泛可以说是那些没进到山洞、没有豁然开朗之人。狭义上也能理解为是没有找到源头之前的那个他,那个渔夫。原来是外行看热闹,现在是内行看门道了。
这个就更有意思了,桃花源里面的人,有的垂着黄头发,如果中国人头发不染,你见过有多少这样黄头发的人?万中无一。小孩的头发也不是黄的,都在自家田里“往来种作”了,那肯定是成人,成人头发是黄的?还往下垂着没扎起来,桃花源里面的人有些奇怪是不是。这是在表法,表自己修行得力。黄,我们说这个东西黄了,是啥意思?树叶黄了是收敛了,这个树如果死了,叶子就黄了,也就垂下来了。
有僧问云门:树凋叶落时如何?云门曰:“体露金风。“树凋叶落”,象征驱散了心灵的烦恼、妄想,消除了是非善恶的分别,而归于赤裸裸、净洒洒的真心佛境。“金风”,暗喻菩提、法身,“体露金风”比喻证得无上菩提,臻于一切现成的澄明之境。
发(fà)通发(fa),我们原来讲过穷发(fà)之北,穷发就是这个”发”不生了,黄发其实就是穷发,就是头发黄了,不生长了,发(fà)黄就是发不再生了,叫发黄了,垂髫是落下来。“黄发垂髫”,就是自己生灭的心息了,进入到一个不生不灭的境界。
陶渊明表达的”黄发垂髫”之意,与禅宗祖师说的”树凋叶落”异曲同工,妙极,妙极!
甜美的东西称为怡,怡然自乐,自乐是自己在那儿乐,自乐就是乐自,村长一直讲要归自,归自要乐自。怡然自乐就是乐在道上,安贫乐道叫怡然自乐;法喜充满,禅悦为食,叫怡然自乐。在自家田地上往来种做,不劳而获能不自得其乐吗?
“黄发垂髫,并怡然自乐”。其实就是该消落的东西真正的都落下来了,好雪片片不落别处,该垂的都垂下来了,该放下的都放下了,没有牵挂,内心空空如也,在无何有之乡里面怡然自乐。“垂”不就是放下吗?“髫”,就是原来各种扎起来的东西,本来头发要扎起来,现在全部散下来了。以为放不下的东西、能抓住的东西,紧的东西,全都放下来,全都解脱了,再没有少法能束缚。
这是豁然开朗之后的境界,后边的景色都是他豁然开朗之后的境界,只是借景来描写心境,这是得大自在了:住无何有之乡,神游太虚,与天地精神相往来。
那个渔人觑见桃花之源了,也就归“元”了,终究识破了源流。
西游记第八回写得非常好:试问禅关,参求无数,往往到头虚老,磨砖作镜,积雪为粮,没了几多年少?后来又讲毛吞大海,芥纳须弥,金色头陀微笑,到那时识破源流,便见龙王三宝。
桃花之源。桃,物兆也。物兆,世间万象。源,源头也。桃花源,万化之源。识破了这些万象的源流,见道了,便见龙王三宝,真正的见到佛法僧了。三宝不是佛法僧吗?就是见真佛、真法、真僧!佛者觉也,法者慧也,僧者净也,见佛见觉,见法见慧,见僧见净。佛法僧三位一体真如,儒释道三位一体真如。
如果你真是想找桃花园的园,那你是刘姥姥进大观园,不还是迷在各种东西上吗?做瞧夫,这没见过那没见过,东瞅西看,被外象迷得神魂颠倒的。
《桃花源记》全篇都是隐喻,外景只是心境的一种写照。
陶渊明是一个大成就者!他的文章能留下来,就说明这个人是有巨大能量,一般没有能量的人,他的文章留不下来,更何况被选进古文观止。你随便写一篇文章能流传千世吗?古代但凡能留下只言片语的人都不得了,那些文章、著作能留下,说明就有人给他传,有人能看得懂,有明白人。
村长的解读也是一家之言,不代表村长解的就一定正确,你们爱胡思乱想,我也爱胡思乱想,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更专注一些,会照着一个东西去胡思乱想好几年,你要是能对一个东西专注几年,那你也挺厉害的。也可能村长的胡思乱想是意淫出来的,不管怎样,我们讲完之后有启发有受益就行,有体悟,心性豁然开朗,很多东西不再较真了,当下解脱了,内心更自在更逍遥了就行。
啥时候听到村长讲这些都不入心了,心念一丝不动,听到的也是个响,闻到的也是个响,那你是正儿八经闻道了。我们讲闻道,听经闻法,用闻不用听,因为听的东西都是念,能闻那个才是入道之门。
业还是要造一些的,不造这个业,怎么还能来世间呢?你福报一大要么投升天界,要么去佛国了,怎么还能来这个世界上再投胎呢?最终还得修成人,不能说修得一尘不染,还是要留一丝无明在,因为这一丝无明就是生生世世投胎的种子。不断无明,才能在世间往来种作,如果你不想再投胎了,不想留种子,那你就证了阿罗汉,做了自了汉,焦芽败种,这是佛陀教育制度下的牺牲品。
修阿罗汉道,修二乘道,一念贪恋世间,跟男女人去交合,破了个戒,这是破二乘罗汉的断头戒。但是对于菩萨完全不一样,菩萨如果有一念说我不想在尘世间待了,太苦了我要走,这是菩萨断头戒。所以说为什么菩萨发大愿叫“众生无边誓愿渡”,渡众生时自己也是众生,也是烦恼无边,“烦恼无边誓愿断”,能断完吗?断不完。有尘世就有烦恼,有烦恼就有众生,有众生就还得渡。
“法门无量誓愿学”,渡众生还得学各种各样的法门,还不能光讲道,讲道没人听。明明知道最终也没有一个佛道可成,依然“佛道无上誓愿成”,所以菩萨发的愿,是自己生生世世都兑现不了的,明知不可为而安之若命。自己在尘劳、烦恼里面不得解脱却也要发愿先渡人者,这是菩萨;自己证得以满,再来渡人者,这是诸佛,这是佛跟菩萨的区别。
十方圣贤和诸佛菩萨有慈悲心,明知道众生渡不尽还得渡;明知道叫不醒,还生生世世投胎,舍生忘死,随波逐流与参差荇菜为伍,随着他们,他们去哪儿我去哪,然后我去辗转相渡。不舍一个众生,这是诸佛菩萨发的大愿,所以我们说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啊!
有些智慧不是学来的,完全是你的发心感应的。虽然我们发心完全达不到圣贤、大菩萨悲心的境界,但是我们能发大愿就可以感应道交,很多事自然就懂了,懂者通也,你自己就通了。
地藏王菩萨发愿“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”,这叫啥愿?地狱怎么可能会空?跟菩萨比,我们每一天天起心动念都是贪嗔痴,没有一个愿是发愿为众生的,全是为自己。所以我们讲《华严经》净行品发的那个愿,没有一个是为我的,全都是“当愿众生”,你也是众生的一员吧,那当愿众生都成佛,你最后也成佛。我们去成就别人的同时,自己也水涨船高,自己也在成就,与法界众生平等共有。
那你想,把所有的人都培养成百亿富翁,你是什么?你是百亿富翁之师。我们当愿众生好,众生都好了,其实我们也好了,因为我是众生的一员,对吧?我们说的众生也包括我们在内,是这个道理吧?
所有发愿为别人,到最后都会回到自己身上,受益的还是自己,但是如果你是发愿为自己,最后一定会迷在贪嗔痴上,一定会被贪嗔痴三毒屠杀得遍体鳞伤。现在医院里的人,无不被贪嗔痴三把屠刀屠得遍体鳞伤,都是为我的,没有为人的,因为大家不知道发心为人,其实全都回转了一圈,福最终还回归到自己身上。
在梦境里渡尽众生,实无众生可渡,你渡的只是自己的妄念,息心止妄,无妄,无我无佛无众生。你把梦境里所有的众生都叫醒,都让他知道、都明白,成佛了,是不是你也醒了也成佛了?因为那些众生只是你境界里面生出来的,所以佛说纵然渡尽一切众生,实无众生可渡。我只是在渡我自己,渡人其实是渡己,渡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去渡人。你们现在还不太知道这个起心动念、处处为人的好处,如果你真是能这么做,坚持几年,你身边的一切都会改变。村长实言,不妄语。
以为你在渡众生,其实都是众生在成就你,没有这些众生,怎么能让人去行菩萨道?唯浊世不出菩萨,唯淤泥不养莲花。没有淤泥怎么能养莲花?没有浊世,也培养不出菩萨,菩萨要对境练心,在五浊恶世里培养慈心悲心,行六度直到圆满。阿罗汉自己画个境界自己玩,还是自摸,永远也成就不了佛道。自了不是究竟解脱,大家好才是真的好,对吧?
~ 未完待续~